但，可能么？
虞诺的嘴角咧起一个夸张的弧度。
——痴心妄想！
脚底一蹬，灰尘扬起。虞诺身子腾空飞去。
翅膀使劲扑打，几乎可以说是悬浮在地面上的女孩竭尽全力地向前冲去。
就在即将拿到尖端嵌入地面的镰刀时，一道黑影从身前降临。
如铁臂铜墙般挡住了去路。
对方咧起梦魇般的笑容看着她，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骨剑。
女孩瞬间惊慌了。
她转身，翅膀频率可以说是挥动到极限了，只是一会儿她便飞至半空中。
抬起头向天空看去。
然而，视野内只是一片未知的黑暗。夜的寒冷正侵蚀着她。
危险！
「噗！」
一道声响，女孩若有感知般、不可置信地将视线向一旁移去。
翅膀上凭空出现一个空洞——被骨剑贯穿而过。
视野再度被天空的漆黑所侵占，女孩无力地瞪着眼睛。身子极速下坠。
「呵。」
不远处，望着这一幕的虞诺笑了声。
「嘣！」
身子硬生生地与地面碰撞发出闷响。
巨大的痛苦瞬间充斥了全身时，小女孩直起了脖子，一口鲜血喷溢而出。
红色在地面弥漫开来。骨剑锵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掉落。
小女孩迷离的双眼中恢复了一抹清明。黑翼破碎，化成了碎屑的光点，静静地融进地面，消失不见。
耳边的脚步声逼近。
尽管四肢瘫软，小女孩却努力撑起上半身。当抬起头看到人影时，她目光胆怯，拼命地将身子往后拖。小女孩洁净的脸蛋上沾染了不少污秽，看起来狼狈不堪。
虞诺迈着不缓不急的步伐，不断地缩短与小女孩的距离。
突然，一个人走到她面前切断了虞诺与小女孩相连的视线。
「哦?」
虞诺食指抵嘴，对眼前的人表现出诧异的样子。
「弟弟你想保护这个小女孩么？」
在司空晴听来话语中尽是威胁之意。
「够了吧，她现在已经从恶魔状态中脱离出来了，不关她什么事了。」
他之所以会挺身而出，凭借的可能只是一种直觉吧——司空晴相信小女孩始终是没有恶意的。
在想法中，他大概明白了家族应该就是维持这个世界的组织，千雪和虞诺是属于消灭那些妖魔鬼怪的角色，她们一旦遇见恶魔这种生物，自然是要斩杀的。所以现在他在极力解释一切只是那个恶魔搞的鬼，和小女孩根本毫无瓜葛。
若是连她也伤害了，草菅人命的话。司空晴觉得自己良心过意不去。
司空晴转头，瞧见小女孩眼神中饱含惊恐，楚楚可怜。
不过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让他做出了这种行为。
——这个小女孩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。
拿印象中还是小时候的妹妹与小女孩想比较，两者可谓是相差甚远。因为司空晴的妹妹紫云她是个性格十分活泼且难缠的人。
举例来说，她喜欢天天跟在你的屁股后，向你要求买各种各样好吃的零食或漂亮的玩偶，你若不给，她就会向你撒娇恐吓加威胁。
她就像是一个放着自身光与热的太阳，无时不刻不向外散发出辐射。在她的辐射范围内的你也只好自认倒霉了。
——尽管事后你总是望着那高昂的价格眼角抽动着。
相比紫云，小女孩的性子则更加害羞点，虽然司空晴与小女孩没认识多久，说过的话加起来都没超过三句，但司空晴觉得她是一个和陌生人说一两句话都会脸红的人。
这能让司空晴想到自己妹妹也算是为难他了。
可回想那天，小小的一人独自伫立清冷的街头，张望无人的四周，眼神中潜藏有的孤寂实在令人心疼。
这也是后来当货车来临时，司空晴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的原因。因为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妹妹在刺目的车灯中摇曳的身影。
总之，她们都需要保护和照料。
就像零食再贵，即便嘴上忍不住嘀咕你也心甘情愿买给她啊。
你还可以替她补被老师惩罚的作业到深夜，第二天骗她是圣诞老人帮你实现的愿望。
听见她被欺负的消息，你还要和混混们以死相搏。纵然鲜血横流鼻青脸肿也要送一拳到他们脸上。目的只为告诉他们妹妹她还有一个疯子般不要命的哥哥。
妹妹就是这样一种麻烦的生物。
没办法，谁让你比她出生得早呢？既然躲不了，就默默地承受吧。毕竟某人还承诺要向你撒一辈子的娇。
那可是身为一个哥哥，一辈子都不会腻的娇呢。
司空晴伫立原地，身体未动摇一丝。
「你的意思……是说只有恶魔该死了?」虞诺挑了挑眉毛，好似想到了什
么。
「不，我的意思是除人以外的生物都该死。总之，女孩是人，被恶魔操纵意识的她是无辜的。」
「嗯……人以外的生物都该死……」虞诺沉吟，随后说「放心啦，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。」
「鬼才信你呢，啊呸，鬼也不信你。」
司空晴根据原先的经验，深深了解了虞诺的诡计多端，所以她现在说的话很有可能是在欺骗他，他可万万不能中招了。
司空晴悄悄歪头，余光向千雪看去。
其实他最怕的还是千雪直接上来给女孩补上一刀，因为两人既然是搭档，那么默契肯定是相当高的，虞诺要做的事千雪肯定也会干。即便明白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挡的，他也想保持一个警惕。
可千雪好像一动不动，一点行动也没有的样子。不晓得是为什么。
「诺，别玩了。」千雪冷不丁冒出一句。
「放心，我有分寸。」虞诺回应。
两人说出一段奇怪的对话，司空晴听得云里雾里，接着他便看见虞诺侧过头来对着他说。
不妙之感于内心滋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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